2017年2月18日 星期六

請問你人生最美好的事是什麼?問蓋茲與巴菲特



請問你人生最美好的事是什麼?

投資大亨巴菲特給出了最出人意料的回答:被哈佛大學拒絕:還有結交真正的好朋友--結交比自己優秀的朋友。

巴菲特與25年摯友比爾·蓋茲在最近一次交談中披露了一段匆匆那年的往事,以此告訴年輕人——別害怕失敗與挫折。

比爾·蓋茲與巴菲特,一位是微軟創始人,另一位是投資大亨,兩人於1991年由《華盛頓郵報》編輯梅格·格林菲爾德介紹認識。

以下是蓋茲2月1日在個人部落格上針對兩人1月28日在哥倫比亞大學會談的整理。

問題1:請問兩位對彼此有過哪些驚訝的事?

巴菲特:非常有意思的問題。我想我最驚訝於一開始我們就在許多事情上心靈相通。蓋茨的確嘗試過賣給我一台電腦,這很可能是他唯一沒做成的一筆生意,然而電腦在此之後對我影響深遠,而且他還保持著當年的好奇勁。

蓋茲:我十分驚訝於巴菲特的思維方式,並由此進行的投資。他問我的第一個問題是,嘿,微軟是家小公司,IBM是家巨型公司,為什麼你不能做得更好?又是為什麼IBM在軟件方面打敗不了你?而且一直以來——每天我都在思考,微軟有什麼優勢,我們下一步怎麼做?但此前從未有人問過我這樣的問題。

我們聊過軟件經濟問題,對於他來說隔行卻不隔山,他能快速根據經驗舉一反三。以前我並不懂投資,為什麼有人能獲利有人卻不行。他的解答大道至簡,深入淺出。我從而認識到了他的涉獵之廣大,得以站在他的肩膀上受益,也能一起笑談意料之外的行情。

照我說,他的謙遜幽默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得以呈現,他享受他的事業並與他人分享這種樂趣。甚至當我提出一些極其幼稚的問題,或許他被我問過了幾十次,他仍舊耐心解答。

問題2: 請問二位對於這個新的政治環境(川普上台)有什麼期望,又有什麼擔憂?

巴菲特:美國會繼續前進。回望這240年來風雲變幻,今天的美國絕對是個奇跡。美國當代新生兒,生而逢時,堪稱人類歷史上的幸運兒。1942年4月,我11歲,買入了我人生第一支股票。當時的道瓊斯指數只有100,而現在是20,000。可見行情急轉直上,朋友們,還會接連不斷。

蓋茲:對此持樂觀態度一部分原因是美國的創新能力強,政府對研究的支持總體上來說是眾望所歸,因此一年一年,更多的醫療甚至是能源大突破指日可待。

現在,新官上任,我們不知道預算會先流向哪裡。像每年30億美元的國際援助預算,只佔很小一部分,卻意味著美國在世界的龍頭地位,意味著每當世界各地有新政府上台,我們都會前去進行磋商,澤福於眾。

這錢花得恰當,且跟以前不一樣。因此當務之急是,我們必須確保意圖的準確傳達,政府和國會能延續像「總統防止瘧疾行動計劃」或「總統防止艾滋病緊急救援計劃」這樣的良策。布希總統為此做出傑出貢獻。也因此這樣,微軟基金會與民主黨和共和黨一直保持良好合作關係。

問題3: 兩位是如何克服對失敗的擔憂?

蓋茲:十分幸運的是,我在高中購置了電腦並讓我對其著了迷,從而使我變得狂熱以至從未考慮其風險,而當成一種強烈的愛好。但我覺得掂量風險是很明智的,尤其是當你年輕時,想與眾不同,另辟蹊徑的時候。

巴菲特:別害怕失敗與挫折。我被哈佛拒絕了,然而這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事。塞翁失馬,焉知非福。別擔心。更別因此患得患失。就這樣向前走,失敗終將隨著時間流逝而被忘卻。向前走!

問題4: 如果從頭來過,二位會選擇從事怎樣的行業?

巴菲特:我還是會做一樣的選擇。一方面,在其他行業,或許我將捉襟見肘。20歲、30歲的時光過得都很快樂,直到現在86歲亦是如此。因此我盡可能多地建議學生,做喜歡的事。別渾渾噩噩度過一生,也別奢求明天會更好,我會做這個我會做那個,其實只是在混吃等死。就像我常說的,為了老年養精蓄銳簡直是瘋了。這不是個好主意。

蓋茨:我熱愛科學,在這個領域人們有許多機會成為名垂青史。我或許仍會選擇計算機科學,因為只有在此世人工智能技術能夠如此迅猛發展。

問題5:如果當前政府就移民一事徵求你們的意見,你們會如何作答?

巴菲特:移民乃建國之本。仔細想想,我們現在能坐在這裡,一部分是因為兩個猶太移民在1939年8月寄出了在美國極具歷史意義的一封信。利奧·西拉德和阿爾伯特·愛因斯坦從德國漂洋過海來到這裡(西拉德出生於匈牙利),告訴羅斯福總統德國人很可能製造出且使用原子彈,我們必須搶先一步。由此,曼哈頓計劃誕生了。若不是這兩個移民,誰知道我們現在在哪呢。這個國家深受移民之福佑,他們遠道而來,白手起家的同時也成就了今天的美國。

問題6: 對於醫療改革有什麼建議嗎?

蓋茲:為了提供良好的醫療保障,其所佔GDP的份額是一定會不斷提高的。該比重已經很大了,還有18%左右的上升空間。但隨著社會老齡化發展,隨著人工關節置換、器官移植等醫療突破出現來為人們帶來福音,我們需要包括政府醫療支持在內的更多資源支持。

這是個棘手的問題,因為大部分人既沒有機會享受該福利,亦沒有財力。每當我思考這個問題,我腦中有個簡單的迴路,通過創新帶來的突破省下了許多支出,就像如果阿爾海默茨病能被治癒,將減免許多長期醫保費用。

因此,在這些慢性疾病上的研究進展相對緩慢,而且市場經濟的機制促使醫藥公司去研究其他疾病,至於醫療研究基金會,我是希望他們能有所進展,但他們也同樣會研制出價格昂貴的醫療方法。

我確實希望最好用的頭腦都用來尋找突破口,來尋找最有效率的醫保制度。國內許多的不和諧,來自於醫保制度失靈而人們將其歸咎於政府干涉得多與少。這些人所受的教育不足以能夠讓他們明白其中的艱難,亦不足以讓他們選擇正確的解決方法。

問題7:兩位都有大筆投資在海外,美國國內局勢不容樂觀,在涉及國際事務之前,我們應該安頓好國內的窮人、病人。兩位對此怎麼看?

巴菲特:人生而平等。資金有限的情況下,相對來說花在美國境外能夠更好的幫助更多的人。相比而言,國內3000萬人生活狀況好過其他地方的7億多人。若安排得當,100萬美金能在其他地方做出更多的改變。

來自奧馬哈市並有了今日的財力,人們常說,為什麼我不為奧馬哈做貢獻。你生活在那座城,它為你操心了很多。這點上我絕對認同。但事實上,如果我有X數量的美金來精打細算,我能在美國境外做更多的事。我這麼想,招致了許多批評,但我問心無愧。

蓋茲:一方面,國際援助方面預算只佔政府預算0.8%左右,且其值得與否年復一年地被翻出來討論。其他國家的內部穩定和經濟獨立,將使全球經濟貿易受益匪淺。

因此,如果我們僅僅在討論是否應該花費20%或30%的預算在海外,那會是個耐人尋味的議題。但我們基金會歷年來的投入,例如用於治療小兒麻痹症,皆造福四海,這是我們想要保持的。我希望我們能把援助大世界擺在首要位置。

問題8: 在兩位個人經歷中,是否有過關於人際關係的人生哲理可以分享?

巴菲特:非常重要的問題。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,所以要多與比自己優秀的人交往。事實上,對於許多人來說,最重要的莫過於選擇人生伴侶。而且說真的——去交往那些自己想成為的人。見賢則思齊。伴侶的重要性溢於言表。其次,是朋友。朋友的圈子隨著個人成長而形成。交朋友,交好朋友,交一輩子的好朋友。

蓋茲:朋友能激發出最好的自己,因此要在友誼上下功夫。以友為鏡,可以知得失,相輔相成,親密無間。通過米蘭達(妻子)和其他人,我才真正認識到,經營友誼是值得的。